【Y(P)M】口是心非(上)

77生日快乐!结果还是晚了555

当诸如寄生虫之类的话语从录音带里汩汩流出,翘着二郎腿、操着双手打算给自己的好下属上上一门如何让专访变得有趣的课的汉弗莱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在转动的录音带,震惊得宛如这里面的话自己从未听过似的。

“您怎么能这么不谨慎?”本打算洗耳恭听汉弗莱可能会让他“受益良多”的采访的伯纳德震惊地看着已经开始陷入恐慌的汉弗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受益良多——起码下次他踏入录音室后会封上嘴巴对真相缄口不言,而不是想当然地以为录音带已经关闭、对着那些想掘地三尺挖出些秘闻的记者夸夸其谈。

“官方访谈已经结束了,我们只是在聊天,没有在录音!”下属的指责让本就焦虑不已的汉弗莱更加烦躁。

“已经全部录在录音带上了!”伯纳德吼了一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不相信在官场浮沉这么多年的内阁秘书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汉弗莱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一来,这些记者太过于没有职业道德,在他误以为录音带已经关闭后诱导他说出真相;二来,这小兔崽子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大吼大叫?

“我该怎么办,伯纳德?”汉弗莱软了声音,试图引起下属的同情心,替他想出一些可行的办法出来。他没料到的是伯纳德得寸进尺,一边将那张敲诈信折好放进兜里一边义正言辞地批评他:“今后嘴巴放严实点!”

“你也一样,伯纳德,不许跟任何人提一个字,任何人!”伯纳德的话点燃了汉弗莱的怒火,他走到伯纳德面前居高临下、色厉内荏地威胁年轻人,他看到伯纳德因为自己的突然爆发而像一只受惊的鹿那样紧缩着身体抖动了一下。但随即汉弗莱就像一只被放光了气的气球,蔫儿在了椅子上,伯纳德用失业的笑话嘲讽他他也再也匀不出半点儿精力去反驳,他甚至开始考虑这辈子还能否找到下一份年薪81000英镑的工作。

汉弗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伯纳德见他没有什么指导思想要传达了便耸耸肩站起身离开,毫无眷恋,仿佛是像离开一场瘟疫那样决绝。汉弗莱目送着他离去,自怨自艾地想着,一旦失势,自己辛辛苦苦栽培起来的年轻人都忙不迭地要和自己割席,风光一时的内阁秘书最终竟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沉浸在自己的恐慌和悲凉之中,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伯纳德未经他允许便带走了那封敲诈信。

这件事搞得汉弗莱整日整宿心神不宁,他半夜睡不好觉在床上辗转反侧,身旁的伯纳德却睡得香甜,那副酣睡的模样惹得汉弗莱咬牙切齿地捏他耳垂,但饶是那样伯纳德也没有醒来,只是挠挠耳朵反身挂在了他身上压住他的动作。

汉弗莱想找吉姆谈一些其他的事情,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伯纳德和吉姆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揶揄。他觉得那两道审视的目光让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错位了,却还是假装气定神闲地走到吉姆面前,紧紧地抱着文件就像抓着一根能将他从漩涡中心拯救出来的救命稻草。

“汉弗莱,快请进,电台专访怎么样呀?”吉姆笑眯眯地热情招呼他坐下,汉弗莱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说着不错。在吉姆有意无意的追问之下,他只能闪烁其词佯装一切都好,直到吉姆告诉他BBC给他寄了一盘带子,刚坐定在椅子上的汉弗莱仿佛坐在了一块烙铁上弹了起来。他试图阻止吉姆播放这盘录像带却失败了,抱着手一副看好戏模样的伯纳德在吉姆的吩咐下乖乖巧巧地按下播放键,那段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发言再次回荡在他的耳畔。

汉弗莱感觉自己整个职业生涯都在那天下午终结了,甚至伯纳德故意告诉吉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这个行为都让他没有精力再生气——毕竟等自己失业了,说不定还得等着对方来养着自己呢。

直到吉姆从怀里抽出那盘巨大的母带,汉弗莱才稍微定了心神,他质问吉姆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盘母带,后者停顿了两秒才含混地说道是情报人员给他的,但他下意识地看向伯纳德的眼神和伯纳德惊慌失措、随后对吉姆露出的心照不宣的笑容昭示了背后的真相,汉弗莱一瞬间全部明白了。他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事务上,直到不得不应下了吉姆的要求才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外。

一整天汉弗莱都没再和伯纳德说话,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其他下属敏锐地察觉了汉弗莱心情不好,都绕着他走,生怕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诸如标点符号用错被逮到办公室里被痛批一顿。伯纳德想着自己暗地里的操作多半被汉弗莱看破倒也不再伪装些什么,他替那些不敢去招惹正在气头上的人拿过文件,在他们“一路走好”的目光中悠闲地踱进办公室。

正一肚子火的汉弗莱听到门板发出开合声音的抬起眼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来触霉头,发现进来的是伯纳德的时候垂下头不搭理他,把手上的纸翻得哗哗响来表达自己的不爽。伯纳德看得好笑,但深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于是也不出言逗弄,只是忍着笑把文件放汉弗莱的桌子上。

汉弗莱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伯纳德在一旁站了半天,发现汉弗莱打定主意不搭理自己,便耸耸肩准备离开。他刚打开门,就听到汉弗莱叫他站住,伯纳德转头,汉弗莱正在桌子后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事我就走了哦。”伯纳德踏出一只脚。

“等等!”汉弗莱连忙让伯纳德站住,他咬着下嘴唇,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看伯纳德不耐烦地想走了急忙问出了他的问题,“那盘母带你哪儿来的?”

“噢,那个啊。”伯纳德拖长声调,“BBC的制片人给我的呀。”

“你认识BBC的制片人?”汉弗莱困惑地皱起眉头。

“他是我牛津的同学,虽然我不太记得他了,但是他认识我。”伯纳德回答,“他说他还记得我当时在学联时候的演讲,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他要你用什么交换?”汉弗莱知道帮了这么大的忙,肯定会从伯纳德身上捞点好处才算不亏。

“倒也没有。”伯纳德挠挠脑袋,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

“伯纳德。”汉弗莱沉下声音,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警告年轻人。

“真的没有,就是让我周末和他一起吃个饭。”伯纳德回答,他的回答让汉弗莱眯起了眼睛,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瞟着他。

“不信就算了。”伯纳德见汉弗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赶紧找个借口溜了,留汉弗莱一个人在一堆文件中间发呆,回过味来后,汉弗莱的脑子里突然警铃大作:不要好处,只要和伯纳德吃饭,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演讲?这制片人明显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伯纳德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剩下的时间汉弗莱都在生闷气,伯纳德和他说什么都回答三个单词以内的简单句式:是、不是、我不知道。他知道伯纳德帮自己解决了一颗核弹级别的大问题,但母带先给了吉姆而不是自己、轻易答应了一个不知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的制片人的晚饭邀约这两件事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气是情理之中的,反而应该伯纳德向他道歉呢。

尽管伯纳德看破了汉弗莱内心所想,但向他道歉是绝不可能的,看着他自己和自己较劲反而有趣,便也不搭理他,一个人该干嘛干嘛,那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整得汉弗莱更生气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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