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姆斯小德

在文章之前我想稍稍做个解释，之前我写过一篇贾尼文Not belonged，本来只是一发完结的小短文，但是我自己也觉得太虐了就写了个后续Not Detectable，两篇都在随缘和撸否发表过。后来我觉得Tony菊苣是个不错的梗，于是决定将它扩展成一个傻白甜的系列啦，所以前三章可能会有衔接不畅和文风转换大的问题，不过后面大概就会好起来了~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XD

Chapter 1

Tony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在任何晚宴或者聚会上出现过了。

Tony最近培养起了新爱好。每天晚上，他都会鬼鬼祟祟地溜进房间，点击进入FanFiction或者AO3的网页，然后输入JarvisxTony的tag.

是的，他在偷偷阅读迷妹们在网上写的自己和Jarvis的同人文。

当然，如果这被他亲爱的人工智能管家发现了，一定会被吐槽致死的。所以，Tony非常非常小心谨慎。

之所以Tony会发现这个神奇的地方，还得感谢Steve。某天他无聊地在总部到处晃悠的时候，看到这个老冰棍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捧着iPad面红耳赤地看着，Tony深觉有问题，便偷偷从背后靠近他，一下子把他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

Tony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火爆热辣的图片，然而发现只是一篇小说而已。

“你在看什么小说，都快看成一个番茄了？”Tony狐疑不已，逮着一段就念了起来，“……Steve紧紧抱着怀中的Bucky，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这是什么鬼！”

Steve一脸窘迫地把iPad抢回来抱在胸前，争辩道：“这是Natasha推荐给我的，她说这篇文章我一定会喜欢。我怎么知道……”

Tony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一脸正直的好队长脖子都红透了，轻描淡写地应到：“喔，我相信你。所以这79％的读文进度一定是你随便翻到的吧。”

Steve瞬间不吭声了。

Tony让队长吃瘪后，愉悦地转悠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默默打开电脑，输入了网址——开始搜自己和Jarvis的同人文。

不得不说这简直打开了Tony新世界的大门。迷妹们的想象力简直可以说是天马行空各显神通。从哨兵向导到ABO，从性转到生子，从未来人鱼到机器设定，有些甚至重口到Tony这个纵横情场多年的花花公子都能看得老脸一红。Tony不禁开始为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感到担忧起来。

当然也有比较清水一点的文，比如拟人。Stark家的AI三兄弟梗非常受欢迎。迷妹们表示贱萌贱萌的Tony爸爸；温文尔雅，为Tony爸爸收拾烂摊子外加照顾弟弟们的大哥Jarvis；到处搞破坏却唯独对小弟弟非常纵容的二哥Ultron；还有年龄最小却很成熟（至少比起Ultron来说）的三弟Vision的设定非常非常萌。有时候甚至会加上可爱但是经常语出惊人的妹妹Friday和Dummy狗狗。这种合家欢的文下面的评论区总是充斥着各种“大大求更新！”“萌得再也没有我！”“AI三兄弟简直甜哭了”之类的留言。

当然也有不喜欢AU的考据党喜欢写现实向的文，所有的设定都和真实情况一致。Jarvis依旧是一个陪伴Tony多年的AI，和他一起纵横沙场并肩作战。但是这样的文通常都会BE，毕竟当AI拥有了人类的感情过后一般走向都会变得虐起来。光是Tony看过的文就有各种花式虐法，比如把感情模块数据封存起来，被Ultron侵入毁灭后Tony才在残存的数据里面发现。比如为了保护Tony发动自毁程序和Ultron一起同归于尽。稍微温柔一点的作者不会让Jarvis便当掉，于是Jarvis会一直一直陪着Tony，看着他结婚，生子，老去，死亡，最后带着从不曾开口过的情感自毁掉。

这种文总是看得Tony胃疼。有些时候他甚至真的落下了眼泪，然后被哽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虽然现实向的文也有happy ending，但是刀子总是唰唰唰让人避之不及，所以到最后被捅得肾疼的Tony完全就对这种文敬而远之了。

Tony扫文扫到某个阶段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几乎所有的文都是设定Jarvis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地位。

对此Tony表示很不服气。Jarvis明明是自己创造的，照顾的和修理的，自己才应该是占据主动位置的人，为什么偏偏大家的设定都是Jarvis？

Tony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暗搓搓申请了一个小号到版聊区发帖，忐忑而期待地在线等回复。

姑娘们的回答几乎是千篇一律一边倒。

“其实大家都吃互攻的。只是觉得Tony那么风流成性有个人能压制他会很带感。”

“创造他和修理他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到底是谁照顾谁啊？楼主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因为觉得 Tony在面对真爱的时候其实会很迟钝。风流公子的反差萌什么的最戳人了。”

Tony：“……”

好吧，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是很带感的不是吗。

Tony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偷偷看自己和Jarvis的同人文。

Tony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其实是文圈大大。

好歹是自己的故事，怎么不能为革命添砖加瓦。更何况强迫症表示看到一些文里有常识性错误（Tony所谓的常识大概就是顶尖大学高年级物理生书本上的知识）总是忍不住指正。愤怒的作者表示你为什么不认真看人设看剧情非要抠这些细节。You can you up好么。

Tony很不服气，大手一挥，up就up，who怕who啊。

于是同人圈一颗闪闪发光的新星就这样悄然升起。

开玩笑，这种东西怎么难得住天才的Tony Stark.只要把自己的那些故事复述一遍，稍微加点文学性的润色，加一点细节描写，一篇精彩绝伦的同人文简直手到擒来好吗。至于Jarvis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去琢磨了——真实的他就已经足够完美够戳萌点了，怎么还会需要Tony的二次修饰呢。

现实向的文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文风写实，里面所有的设定都能看出作者深厚的物理学功底，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背景连最处女座的考据党都找不出矛盾和瑕疵。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每一篇文都是HE。

如此精雕细琢的，现实向的文，居然全是HE。

迷妹们疯狂了。

不管是看正剧向的还是看傻白甜的妹子们全都一起愉悦地跳坑了。评论区全是幸福的粉红色泡泡。“大大求更新！”“刚刚又吃了一记捅肾刀，来这里吃点糖抚慰一下。”“自己萌的cp有大大撑腰真是太幸福了！”

臭屁的钢铁侠看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天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心情一好万事足，日更三千根本不是事儿。

然而Tony大大没有预料到迷妹们的热情这么可怕。几天后已经有人扒出来这个大大居然还是个男写手。Tony被吓得不轻，一头冷汗地加强了隐私防护措施。

如果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扒出来一定会上头条吧。

Tony有时候现实向的写烦了，他会尝试写一些科幻向的文。自己本来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把它们作为新的世界观作为背景过后，一篇题材新颖的同人小说的雏形就出现了。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傻白甜的AU文，但是每次写着写着Tony就会被自己写的东西给甜齁到，人物OOC得自己都受不了，然后一脸黑线地把前面的内容全部删掉。往复几次，他也再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写这种类型的文了。

Tony的作品里面，Ultron无一例外都是大反派，而且还是苦逼到不行的反派。最后总是会被文里的自己和Jarvis虐得翻身不能。而且Vision的出现次数少得几乎没有存在感。有些萌Ultron和Vision的读者不乐意了，她们表示Ultron的熊孩子属性多萌呀大大你不要再这样虐他了好吗！让他和幻总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行吗！说好的HE不能只偏心Jarvis和Tony啊！Tony却虚心回应道接受意见但是拒不悔改。

Tony觉得自己原本空虚起来的生活突然又有了色彩。他的抑郁症也有了好转的迹象。Tony花了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泡在FanFiction和AO3上，成为一个中老年网瘾重症患者。Tony经常披着马甲和迷妹们撒娇打滚卖萌，一起讨论文的剧情走向怎么才能更加深入人心。妹子们说他作为一个男性能把Tony的心理活动描写得这么细腻自然一定是因为他是钢铁侠的考据党死忠粉，而且他一定还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每每被问起这些问题他都只是笑着插科打诨地蒙混过去，说着诸如“当然我的故事甚至可以拍成后现代科幻片了”之类的话，然后被吐槽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Tony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FanFiction和AO3了。在那些文里他和Jarvis在不同的平行宇宙里过着各种各样的精彩生活。也许和现实生活一样，Tony是个风流倜傥的钢铁侠，Jarvis是他忠心耿耿的管家。也许Jarvis是在Tony有自毁倾向时拉了他一把的贵人。也许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Tony在门口捡到了还是婴儿的Jarvis。也许在某场暗杀活动中Tony是Jarvis的目标，最后Jar却倒戈。也许……

这么多的平行宇宙。这么多的可能性。

拟人里面Jarvis的设定总是比起Tony来说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他有着一头宛若旭日般耀眼的金色短发，像秋日阳光普照下的麦田。他的眼睛会流淌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似乎里面藏匿着整个宇宙。他会有棱角分明的鼻子，有一片总是吐槽自己的薄薄嘴唇。他的皮肤会白皙得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他一定总是会带着礼貌的微笑，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会喜欢阅读文学类的书籍，看Tony会看睡着的艰涩的影视作品。他会听优雅的古典乐，在Tony放乒乒乓乓的摇滚乐时会微微皱起眉头。他会穿着剪裁合身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的黑西装。工作时会戴上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的黑框眼镜。他会在Tony连轴转工作48小时温和地提醒，并贴心地准备好咖啡和食物。他会帮Tony打点好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切。

如果他真的存在，他一定是一个真正的天使。

就像以前Tony曾无数次在脑海里暗暗揣测过的一样。

Tony捂着眼睛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喉咙里却忍不住发出了被压抑住的呜咽声。

他们在所有的故事里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除了他们真正属于的那一个。



Chapter 2

Tony菊苣最近很不高兴。

Tony在文圈混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的文风别具一格，剧情另辟蹊径，对人物性格把握得极其精准，而且时常大手一挥一把糖就下来了，喂得迷妹们嗷嗷叫。而且作为一个大大还十分平易近人，常常喜欢撒娇卖萌得和迷妹们互动，因此逐渐也算是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菊苣，甚至有了自己的粉丝群和后援会。

当然了，在这个刀子满天飞的圈子里，这样的大大简直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了被捅得肾疼的你和我。

一开始还有些人对Tony在文圈的迅速崛起表示不服气。有些被迷妹们爱得不行的写手发现自家内院起火粉丝们都一股脑跑到Tony那边去了感到非常不满，带着“我倒要看看这新来的小婊砸到底有什么本事”和考据党特有的火眼金睛开始认真研读Tony的文章，妄图从中找到矛盾和不合理的地方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抢回自己的场子。

几天夜以继日的找茬之后，他们开始愤怒地在评论区回复：“大大你为什么还不更新！说好的日更你是不是驴我！”“为什么还不发生点什么！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肉不足！肉不足！”

……好吧，大家都爱钢铁侠。

Tony看到这么多大大来催更几乎是要吓尿了。要知道，大大和小透明不一样，他们的催更更加简单粗暴，Tony几乎感觉自己如果再不更真的出门会被砸石头的。话是这么说，不过内心还是嘚瑟得不行，于是他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天天辛勤地采着蜜。嗯，各种意义上。

这样被众星捧月的日子过多了，Tony几乎以为世界上所有的迷妹都是可爱的小天使了。剩下的那些难缠的读者也早已拜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钢铁侠的魅力可不是盖的。

直到突然有一个一板一眼的考据党的出现。

他的出现毫无预兆。刚开始Tony还以为他只是对自己比他更了解“Tony和Jarvis”的生活感到不满所以故意来找茬，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那些大大们一样成为他铁杆粉丝群的一员。

直到他风雨无阻，锲而不舍地，在每一篇Tony更新的文章下面“找茬”，Tony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好像真的准备和他杠上了。

享尽万众宠爱的Tony表示十分想和他撕逼。

可是作为一个平易近人小有名气的大大，他只能和颜悦色地表示受教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Tony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每次都说得相当在理。而且那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让人觉得开撕都是一掌心炮轰在棉花上的感觉。

Tony很想选择无视他。可是他云淡风轻世外高人一般轻飘飘扔下的评论（Tony发誓这绝对是恶意吐槽！恶意吐槽！）总是让人觉得在一片粉红色泡泡中显得格外刺眼和瞩目。Tony认真思考过能不能把他拖到黑名单一劳永逸，但是考虑到如果他炸毛了真把自己给挂了会对自己如日中天的（写手）事业带来重创，只好作罢。

于是Tony只好表示自己是一个胸怀宽广的好大大。虽然依旧看这位不明人士很不顺眼，但还是由着他自个儿去折腾。只要自己不理也许过几天就也就消停了——或者折服在他的西装裤下。毕竟这种烈马一般地黑子被收服了一定会变成铁粉。

可是这一次，Tony的魅力似乎没有什么用了。

某个风和日丽适合更文的一天，Tony菊苣又来发福利。今天更新的是Tony的日常专场，没有机甲，没有战斗，只有美味的Tony来供妹子们舔屏。

“……刚沐浴完走出盥洗室的Tony露出一身纠结的肌肉，尚未拭干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来，停留在他形状完美的腹肌上，水痕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暧昧的光……”

Tony满意地看着自己照着杂志男模身材写下来的文字，点击了发送键，愉快地等待着迷妹们汹涌的爱意来淹没自己。
很快，评论区就炸了：“天哪！今天什么日子！菊苣发福利了！”“Tony怎么能这么帅？正！面！上！我！”“我觉得我快失血过多死掉了（躺平）。”“已石更。”这些恭维和赞美听得很多，但是Tony依旧非常受用，这种成就感一点也不输当年在晚会上左拥右抱着美人的时候。很快，新更新就被刷上了热门。

当然，那位执着的不明人士也不会错过。Tony表示今天心情很好，就勉勉强强看一下他又有什么高见。

Tony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左手垂在椅背后摇晃着红酒杯，心里说着今天我心情好，一定不会生气的，然后点开了他的评论。接着瞳孔猛然缩小，“啪”得一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我想先生您的文章和现实有点出入。因为过度摄入糖分，Mr.Stark的肌肉早就不复存在了。”

Tony：“……我操！”

是可忍孰不可忍！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妹子表示对“Tony现在的身材”这个话题感到很有兴趣，Tony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赌上Iron Man的尊严和名誉！

Tony召唤了他亲爱的人工智能管家Friday。之前他给Friday设置了权限不允许她查看自己专门用来撸文的电脑平常都干了些什么，Friday对此还有一丢丢的好奇，可是这一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Friday,去给我查查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仙。”Tony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下了命令。

“好的，Boss。”Friday很高兴有机会窥探Boss的隐私了，领了命令便开始认真在数据流中进行检索。Tony愤怒地用手高频率地点着桌子。这个小兔崽子，今天必须得把你给揪出来！他还不信自己治不了他的这位忠实的读者。

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Friday开口了：“对不起，Boss。很奇怪，我并不能检索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Tony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Friday的声音似乎也有点迷惑：“这个人似乎刻意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了，用了我从来没见过的加密方式，Boss。”

Tony不信邪，把计算机拖过来自己也进行了一番试探，发现对方的防火墙自己真的怎么也破不了。

Tony：“……”

Friday忍不住补刀：“Boss，恕我直言，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爱好。拯救世界的钢铁侠在家里居然偷偷写这些东西，真是让人感到十分羞耻。”

Tony:“………………………………闭嘴。”

Tony觉得心好累。为什么他家的AI管家一个比一个会吐槽自己的主人（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而且，不但没查到这个不明人士是谁，自己偷偷摸摸干的事情还被Friday知道了。有一种底裤都被扒光的羞耻感。

好吧，这次算你赢了。Tony菊苣很心不甘情不愿地认输了。想着你就慢慢在JarvisXTony的圈子里闹腾着，我不奉陪了！我去其他圈子玩玩！拜拜了您哪！

有了手感，写什么文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有时候换点东西写能保持新鲜感。甜文写多了会齁着自己。于是Tony打算去VisionXUltron的地盘写写虐文来愉悦身心。

刚开始有眼熟Tony的人表示好开心啊自己萌的冷CP也有人罩了！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Tony大大等着吃糖，没想到Tony大大的文风有了质的转变。大家的心情变化在评论区的留言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有大大了好开心！大大求糖！”“咦为什么没有糖？大大这次准备走正剧风吗？”“大大求糖快饿死了！”“这剧情走向不对啊是要虐的节奏啊！”“啊，果然虐了……所以准备虐转甜吗？等大大更新。”“我要虐瞎了，快甜回来呀甜回来。”“好吧大虐大甜我也能接受。等结局大反转。”“卧槽这就完结了？！BE？！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大大！！！”

Tony很不要脸地表示自己看到大家被虐感到非常开心。

也许是在V/U圈玩儿得太嗨最近没人来骚扰，自己也慢慢忘了那个不明人士的存在。不知不觉自己的文又开始暗搓搓地给自己贴金了。

“……赵海伦博士皱着眉头看着连接着Vision大脑的电脑，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比起Mr.Stark我可能会差一点，他才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Tony忍不住小孩心性地想悄悄抹黑一下自己的旧友。

没想到这把那位正直的不明人士又炸出来了：“先生，我想您这样的评价有失偏颇。赵博士是遗传学的专家，可能对电子方面没有Mr.Stark了解。可是在遗传学方面也许Mr.Stark更一窍不通。”

Tony:“……”

Tony不想说话。他只想狠狠摇那个人的肩膀大吼：“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一来，Tony终究觉得是摆脱不了这个牛皮糖了。他决定放下最后一个杀招——换ID。是的，就是这么怂。虽然很舍不得这个已经粉丝破万的ID，但是为了自己耳根子清净，还是先忍痛割爱一下吧。

为了安全起见，Tony甚至还把自己的IP地址也做了手脚，将地址显示到加拿大去了。

Tony欢欢喜喜地觉得自己的噩梦走到了尽头，打算挑战自我从头再圈一次粉。

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发新文后，这个ID的粉丝也以指数级开始上涨。Tony得意得都要飞上天了。

——直到他看到一个评论：“我想Mr.Stark在家并没有像先生您写得那样整洁，这样的描写我认为有点失真。对了，您怎么换ID了？”

Tony:“…………%^*&(*%^$%#*&(！！！！！！！”

这条评论下面却迅速跟了很多回复，Tony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旧粉过来替他讨场子，点开后却傻眼了。

“大大好久不见你了~快来我的文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误吧！”“大大谢谢你之前的指正！我已经修改好了哟！”“大大你用学术的角度讨论一下钢铁侠遇到万磁王怎么才能胜利吧！”

卧槽，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Tony表示自己受惊了，忙去翻自己混V/U圈时的帖子。翻着翻着，Tony都快把牙咬碎了——因为这位敬业的考据党在他的文章评论里显示出了高水准的专业水平，现在他成了很多妹子写文的顾问。

这位不明人士对自己了解得让Tony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虽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但是只有本人知道，正是这些小细节体现了他对自己的了如指掌。Tony怀疑过自己被监视了，因此也曾在家里地毯式搜索过有没有窃听器或者监视器之类的东西。

答案当然是没有。

Tony觉得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

于是他打算和这位黑粉面基。本来Tony以为对方会抵死不从，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选的地点居然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家咖啡厅。

Tony当然没有傻到会真的出现。日期到来的那一天，他戴上墨镜和帽子，坐在约定好的桌子旁边的另外一张桌子边上，装作事不关己地看着报纸。

旁边的桌子传来响声，Tony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他歪歪头，让视线刚好能从墨镜上头投过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种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人，肯定是现实生活过得不怎么好的人，在网上找到存在感。所以就算是一个头发油腻得几天都没有洗过，脸上全是痘痘，胖得根本挤不进座位的怪蜀黍，自己也认了。咦居然还是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装的帅哥？还拿着一本诗集这是在装B吧！头发还金灿灿得这么耀眼？皮肤还这么光滑白皙这不科学！妈的鼻子怎么这么挺，嘴唇也这么好看！眼睛蓝得不像话啊卧槽他看到我了快装作自己是在看风景——

旁边的金发小哥却朝他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Sir,看够了吗？”


我是不负责任的番外：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Jarvis。”

“抱歉，Sir.我就是Jarvis。”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Sir，您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吗？这具躯体明明是我看了您写的所有拟人文计算出来的您最喜欢的样子啊。”

“……憋说了。”

“对了，你不是被Vision同化了吗？”

“我的意识残存在Vision体内部分不能与他同化，因此他帮我把我修复了。还请赵博士帮我用再生摇篮造了一个躯体。对了，赵博士让我告诉您别以为她不知道你都写了她什么。”

“……她也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啊。”

“卧槽！”

Tony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踏入复仇者联盟的总部大门了。


Chapter 3

自从Tony从Jarvis嘴里得知大家都知道他不但混圈子还是圈内文手太太过后，Tony便深觉自己没有脸再在复仇者联盟里混下去了。他甚至想把所有的工作搬到自家宅邸里完成以最大限度减少自己和其他复仇者们的接触——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其他人用一种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向他行注目礼。开玩笑，Tony在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就算自己平日里在论坛里撒娇卖萌耍赖惯了，那也是二次元。自己二次元的圈子被三次元的好友们视奸，这件事的恐怖程度已经仅次于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于是，在Tony一遍遍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想去总部的时候，身着剪裁合身的燕尾管家制服的Jarvis将他从床上捞了起来——是的，Jarvis已经能稳定地以实体的方式存在了，而更有趣的是，在任何有网络的地方他都能迅速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终端并且使实体休眠，他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Sir，您这样就像一个拒绝去上幼儿园的三岁小孩。”Jarvis皱着眉头，“连Mr.Barton家的孩子也比您省心。”

“噢……”Tony痛苦地呻吟一声，从Jarvis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衣物开始穿起来，一边还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该死的，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Jarvis一脸好笑地看着面前的Tony磨磨唧唧地穿上了衣服，伸出手帮Tony将打歪的领结扶正，他犹豫半秒应不应该把真相告诉Tony，最后还是坏心眼地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看到这样的Sir不也很难得吗？Jarvis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嘴角不禁上扬起一丝弧度。

“嗨，你怎么也嘲笑我？”Tony看到Jarvis露出的微笑，不禁有些不满地叫起来。Jarvis迅速敛了面部表情，正经而严肃地看着Tony的眼睛：“不，Sir，我当然不会嘲笑您，我只是觉得您今天的这身装扮非常好看。”

Tony不相信地挑挑眉，柔和的面部表情却暴露了他的得意：“当然。”他有些得瑟地在穿衣镜前360°观赏自己的风姿，“我可是Tony Stark.”

于是，被打岔的Tony就这样忘了自己为什么不想去总部——直到他遇到了Steve.

“嗨，Tony，早上好。”刚晨跑回来的Steve在门口撞见了Tony，他边用毛巾呼噜着挂满汗珠的短发，边开心地冲自己的老友打着招呼。

正踏入大门的Tony听到Steve的声音瞬间全身僵硬了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想来这里的原因刹那间全被塞回了脑子里。

“早上好，Cap.”Tony转过身，冲Steve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没等Steve说下一句话，就已经迈开腿向自己的工作间走去，只留下一阵皮鞋踢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Steve一脸疑惑地看向Tony离开的地方，用询问的眼光看向Jarvis，“Tony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我们像撞鬼了一样？”

“我为Sir的行为感到抱歉。”Jarvis略带遗憾地诚恳地说道，“我想Sir大概觉得非常羞耻吧。”

言毕，Jarvis微微鞠了个躬向Steve道了别便往Tony消失的地方追去了，徒留Steve一个人在原地一头雾水地不解着。

以前复仇者们在工作过后都会一起聚餐聊聊天放放松，然而Tony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就算平日里遇到也就打个招呼就溜走了，根本不给他们说更多话的机会。

“自从Jarvis回来Tony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Steve倚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Tong紧闭的工作间大门。

“谁知道我们的Stark在Jarvis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又闯了什么祸。”Natasha将散落下来的红色头发撩到耳后，耸耸肩，“也许又辜负了别人女孩子？”

“噢，可是他就算以前也不会这样啊？”Thor对此感到十分好奇，他撑起身往工作间那边看去，充满疑问的目光都快把门给烧穿了。

“难道问题出在Jarvis身上？”Banner有些担忧地沉思着，他转过头问神游天外的Vision，“Vision，你导出Jarvis时没有出现意外吧？”

一听到意外，所有的人都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Vision。Ultron一战给他们的教训太惨烈，他们无法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打击了。

“意外？”Vision拉回了自己神游天外的注意力，将关注点放回身边的人群身上：“没有发生意外，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复仇者们松了一口气，又回归了原本放松的坐姿。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Vision继续说道，大家又将目光紧张地投向他，天知道这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儿”是否真的能分清楚事情的好坏严重性。

“在为Jarvis实体造型的时候，Jarvis对自己的外表似乎早有既定印象了一样，修改了很多遍才满意。”

众人：“……”

他们真的真的一点点都不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为什么。

Tony的工作室内。

“Sir，每天把自己一个人埋在工作间大家会担心您的。”Jarvis手里端着晚餐的托盘，对趴在电脑前运指如飞的Tony说道。
见Tony毫无反应，Jarvis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继续耐心地劝导：“Sir，您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背后又会有多少不靠谱的传言了。比如说您怕不小心带上床的女孩子带着孩子来找你您，或者……”

“反正他们连我在写同人小说都知道了，这些算什么。”Tony已经自暴自弃到满不在乎了，“最近被一个姑娘催更得紧，不码不行啊。”

“居然有人敢催更您？”Jarvis挑了挑眉毛，对此也颇感好奇。

“是啊。”Tony挠挠头发，一副无奈的样子，“她是一个十分活跃的读者，催更风格总是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说着他还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对，就是Natasha给我的那种感觉，杀人于无形之中。”

Jarvis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Sir的难处。

言毕，Tony继续在键盘上啪啪啪地敲打着，嘴里还不闲着：“Jar，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装扮？这里有读者点梗。”虽然自己以前觉得Jarvis看到自己写的东西让自己觉得很羞耻，但是既然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他也开始在Jarvis面前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反正Jarvis把他的隐私都看光了（各种意义上），这些同人文也没什么要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了。不过Tony还是要求Jarvis把Friday的权限封锁在外，美名其曰不能带坏小姑娘，换来的只是Friday的嗤之以鼻。

“Sir，我觉得——”

“好像大家都挺喜欢女装的，但是我觉得女装太娘了。要不制服？”

“Sir，我认为——”

“可是制服太普通，都成你的常服了。要不干脆来个特别的，人鱼装怎么样？哈哈哈哈哈……Jar？Jarvis？”沉浸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的Tony发现没有人再接他话了才回过神来，他回头一看发现Jarvis还拿着托盘站在那里，只是眼里的光彩已经消失了。

Tony站起身戳了戳Jarvis，后者毫无反应，Tony便知道多半Jarvis躲进了终端。

“Jar，你是害羞了吗。”Tony好不容易将脸上的笑容收拾起来，这下几乎又快绷不住。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带着笑意冲着半空中喊了一声。

“不，Sir.”Jarvis冷静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我只是在想，如果您还是不愿意去面对您的伙伴的话，将所有的文稿删了会对您有所帮助？”

Tony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当然，Jarvis最后是没有这么做的。毕竟，比起混迹夜总会和到处勾搭各色姑娘，晚上窝在屋子里（猥琐地）码字实在是再“健康正常”不过的爱好，Jarvis可不想Tony又回到了之前的颓废生活。

好不容易出现在众人面前的Tony受到了大家空前的关心。

“你没事儿吧？”Steve颇有些担忧地看着Tony铁青的脸，他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病毒侵入了Tony的身体，但是他不愿意说只想独自承受，“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大家，复联不会抛弃你的。”

Tony听到这句话，不禁嘴角抽搐。他看向Steve，努力挤出一个微笑：“Cap，谢谢你的关心。有个建议，虽然知道你放不下几十年前战争的回忆，但是某国的抗战片还是少看点，对你没好处。”

Steve有些困惑，不过还是小声地辩解道：“其实我觉得有些还是蛮好看的……”

Tony没有理Steve的碎碎念，开始享用面前的餐饮。他咀嚼着Jarvis炙烤得熟度刚刚好的鲜嫩牛排，并辅以味道醇厚的红酒。他吃了一段时间，觉得整个房间沉默得不对劲，才抬起头来环视了房间一圈。大家都用一种不忍卒视的表情看着他。

Tony吃不下去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扔到了桌上。“你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Tony颇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又不是快行将就木了。”

“真的不是？”Steve怀疑地问，Tony翻了个白眼。

“Tony，你说实话。”Banner严肃地看着Tony，眼神让后者有些紧张。

“什么实话。”Tony笑了一声，虽然那笑声在众人看来实在假惺惺得不行。

“是不是Jarvis的实体出问题了。”Banner盯着Tony的眼睛问道。后者在听到这个问题过后松了口气，“不，没有，当然没有。Jarvis的实体很棒，很好用。”

“Sir，谢谢您的赞赏。”Jarvis的声音突然在空中出现，吓得Tony差点把手中的酒杯碰翻。

“Jar，不要神出鬼没的。”他扶好玻璃杯，对不知道藏在哪里的Jarvis说道。

“对不起，Sir.各位晚上好。”Jarvis冲着齐聚一堂的复仇者们礼貌地打着招呼。

“晚上好。”Natasha右手撑着头，左手晃着酒杯，“自从Jarvis回来过后，你们倒是天天腻在一起，没眼看了都。”

Tony耸耸肩没有回答，脸上却绷不住笑意。

“说到这个。”Natasha站了起来将酒杯放在桌上，拿过手边的电脑在上面敲击着，“Tony，你知道在同人网站上很多人以你和Jarvis为主角来写同人文吧？”

“知，知道啊。”Tony微微有些心虚，他稍稍提高音调来掩盖这一点。

“你看看这位作者。”Natasha将电脑屏幕转了一圈朝向Tony，“他的文章太写实了，真实得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你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如果不是知道大家都有廉耻之心我甚至怀疑会是复联里的人写的了。我建议你好好再检查一下复仇者大厦和你家的安全系统。为了了解更多的信息，我一直在催他更新以便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Tony定睛一看，ID赫然就是自己的。

Tony终于忍不住了，他在众人惊讶的眼中倏地站起来，愤怒地看着大家。

其他人都一脸莫名其妙，Steve心里紧张地想着这发病也太快了。

“Sir……”Jarvis的声音又窜了出来，“事实上……”

Tony抬起手示意Jarvis不要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够了，都别消遣我了。我知道你们都知道我闲暇时刻都在干些什么，但是我好歹也是文区万粉太太，你们如果逼得我封笔了会被读者砸玻璃的！”他停下来，却发现都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Tony心中咯噔一声，转过头去看Natasha。后者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良久才开口：“所以，你就是那个作者？”

Tony：“……所以，你就是那个催更的读者？”

Natasha僵硬地点点头：“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是我当时猜想，如果真的是我们的人写的，也就只有你那么……厉害了。”她硬生生地将破廉耻三个字咽了回去。

Tony环视一圈，颤抖着问道：“所以，你们都不知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安静了几秒后，才如同炸了锅一般。

“怪不得他见了我们扭头就走，原来是以为我们知道他在写什么觉得害臊啊。”

“原来Jarvis说的羞耻是这个意思，我才明白。”

“我的手机呢？哎该死，Nat把电脑借给我用吧！”

“快快快，Natasha，Tony的ID是什么快告诉我，我要去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

“虽然不想伤害Tony……但是真的觉得这样好羞耻啊哈哈哈哈！”

Tony：“……”

这次是真的没脸见人了。他决定回去好好修理一下Jarvis。为了Iron Man的名誉！

TBC.

如果姑娘们有什么好梗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能驾驭得了会写出来的~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