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姆斯小德

Chapter 4

 
 
 

在众人都热烈地拿Tony菊苣开玩笑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什么也没说。

 
 
 

这个游离在嘲讽Tony小分队之外的人就是大家正义的好队长Steve.

 
 
 

至于为什么他选择一个人安静地呆着而不是去调侃Tony，其中当然是有原因的——不，并不是因为Steve觉得这件事一点也不搞笑，恰好与之相反的是，他觉得Tony自己傻乎乎地脱掉马甲实在太逗了。他之所以没有跟着大家嘲笑Tony的唯一原因是，他心虚。

 
 
 

是的，Steve不想把其他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自从Natasha向他无意间透露了AO3和FanFiction这些神奇的所在，Steve便觉得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向自己敞开了。虽然觉得有一些猥琐，但是Steve发现网站上的那些文章都十分可爱，有些甚至能激荡起在他内心深处埋藏至深的情感。而这样的感情让他更加思念与自己分离数十年后又重新在自己面前昙花一现的老友。

 
 
 

Steve仔仔细细拜读了那些盾冬的文章，并且在每一篇文章下都认真地留言——虽然看起来盾冬文多得吃不完，但是他还是坚定地奉信着无鼓励无产出的准则。

 
 
 

这样的读者自然十分受欢迎，渐渐的Steve也被广大作者所熟知，这样也算是半混圈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在部分文章下面，特别是以当初他们分别的二战为背景的那些，评论区有个匿名ID执着地灌着水——说是灌水也不太准确，因为他发表的评论并不是毫无意义的顶或者踩，反而更像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的胡言乱语。这样的留言让作者们觉得烦不胜烦，但是Steve却觉得像是一把光亮倏地点燃在了天际。

 
 
 

但这只是Steve一厢情愿的怀疑，虽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肯定性但是他还是不敢妄下结论。自己也失去过Bucky太多次，任何一次的失望都能再次带给Steve巨大的打击。

 
 
 

于是Steve打算借助高科技手段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Steve并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于是他没有去找Tony——毕竟凭着自己对Tony的了解，一旦Tony知道了这件事基本也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了。而Banner现在也因任务外出而找不到人，于是他只能越过Tony去寻求Jarvis的帮助。在Steve眼里，Jarvis是一个可靠而温和的绅士，是做这件事的最好人选。

 
 
 

在等待了多日后，Steve终于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遇到了实体化的Jarvis。彼时身着黑色燕尾服的Jarvis刚从Tony办公室里收拾了残局出来，Steve挡在了Jarvis面前。

 
 
 

“Captain？”Jarvis有些疑惑地站定，看着面前神色慌张的Steve.在他绝不会出纰漏的记忆里，Steve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奇怪的表情。

 
 
 

“Jarvis，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Steve表情恳切地看着Jarvis，让后者觉得这一定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Captain，当然没问题，我也可以帮助你寻求Sir的意见。”Jarvis温和地回答着，却在提到Tony的时候看到Steve的表情一僵。

 
 
 

“不，不要告诉Tony，这件事并不麻烦，你就能帮助我。”Steve的语速比平日里快了许多，像是不尽快说完就会发生什么毁灭性后果似的。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告诉了Jarvis，最后闭上嘴静静地等待着Jarvis的答复。只是他的眼神透露了他的紧张。

 
 
 

“所以，你是想让我分析这些文章，以及那个匿名ID的状况？”Jarvis言简意赅地筛选出了Steve的请求。

 
 
 

Steve点点头。

 
 
 

Jarvis答应了帮Steve，毕竟绅士而热情的Jarvis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并不过分的请求，更何况对象是大家的好队长Steve，而分析的对象又极有可能是Bucky.他深知这种离别所带来的痛苦，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又有什么理由能拒绝Steve呢？

 
 
 

Jarvis是复联内部的好内勤和可靠的信息收集者，他的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就将数据分析出来交给了Steve.“从分析的数据可以看出，这个ID阅读和留言频率最高的文章是以二战为背景的，其次是现代高科技背景，而其他的AU看得非常少。虽然乍一看他的留言像一个人在胡言乱语，但其实能从中窥探他的逻辑。这说明对方并不是脑部受损的精神病患者，而是一个有残留记忆碎片的失忆症病人。我推测，那些文章能隐隐约约勾起他的回忆，但是虚构的部分又搅乱了他的记忆。因此他的语言才会显得如此混乱。我无法精确追踪到匿名ID的准确位置，但是分析下来对方是Winter soldier的可能性非常大。”

 
 
 

Steve谢过了Jarvis，在后者离开过后陷入了沉思。

 
 
 

 

 
 
 

Tony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面前表情微微有些尴尬的Steve。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能以同人为名义写下我们过去真正经历过的往事，会对Bucky的记忆恢复有很大的帮助。”Steve梗着脖子解释道。虽然自己几乎把盾冬的同人文都看遍了，但是腆着脸皮求别人写——特别还是复联里最毒舌的Tony——还是觉得有些害臊。

 
 
 

“不不不。”Tony举起食指摇了摇打断了Steve长篇大论的解释，“我的重点在于，你让Jar分析的文章你都看过了？你暗地里到底偷偷摸摸看了多少文？你们还嘲笑我写这些？”说到最后Tony几乎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Steve的脸色腾得涨红：“没，没看多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也，也就十来篇吧。”

 
 
 

“Jarvis？”Tony提升音量叫着他亲爱的人工智能管家，似乎想让Jarvis出来打Captain的脸。

 
 
 

“Sir,别难为Captain了。真的没多少，我也就只分析了两个小时。”Jarvis温和的声音从空中漂浮的金色圆球里滑出，Steve听到Jarvis在给他“解围”的时候感激地冲金球笑了笑。

 
 
 

Tony：“……”

 
 
 

好吧，他真的一点都不指望这个与现代科技断层了数十年的老冰棍能知道可以让Jarvis分析两个小时的数据的量到底有多大。不对，重点难道不该在为什么Jarvis也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调侃了？！

 
 
 

禁不住Steve的软磨硬泡，一直端着的Tony终于唉声叹气装作很不情愿地往盾冬圈进发。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勉强，实际Tony内心充满了又可以开新坑的暗爽——好了伤疤忘了疼的Tony每次开坑时他都会忘了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的痛苦挣扎。而盾冬圈迷妹们的反应更是让他内心五味陈杂。

 
 
 

“天哪！是这个太太！居然也开始写盾冬了！”

 
 
 

“我觉得有点微妙。”

 
 
 

“犹记当初幻奥圈的腥风血雨……姑娘们看文请自备纸巾。”

 
 
 

“救命，一大波刀子雨正在降临，请非战斗人员速速退散。”

 
 
 

Tony：“…………………………是不是不写虐文都对不起你们的期待了(╯‵□′)╯︵┻━┻！！！”

 
 
 

Jarvis淡定地按住了Tony想掀桌的手：“Sir，要是您这么做待会儿我不会帮你收拾房间的。”

 
 
 

Tony郁闷地放开了桌子。

 
 
 

Steve不知道其中缘故，微微被Tony的样子震惊了。看来脑洞开多了精神真的会出问题，动不动就暴走。他在心里默默思忖着，要是Bucky回来了，绝对不能让他多接触这个圈子，切记切记！

 
 
 

也许是Steve的回忆太过于让人印象深刻，又也许是Tony的文笔太令人动容，匿名ID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这篇文章的评论区。而从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他再也没有在其他的文章下面出没，这让Steve有一种自己用回忆拴住了他的感觉。而更令人欣喜的是，Jarvis告诉他，从Bucky的措辞与句子架构来看，这篇文章似乎很有效果。虽然对方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他的大脑不再混乱，而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自从Bucky出现过后，Steve一反当初的温和战术，开始疯狂催更。每天Steve见到Tony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他下次更新是多久。Tony简直苦不堪言——毕竟不是职业写手，自己是要工作的好吧！开了那么多个坑，按顺序来一个个填雨露均沾多好，最近盾冬更太频繁，其他圈子的妹子们都开始以各种姿势催更了！甚至大有要怒砸玻璃的趋势。Tony一怒之下冲Steve表示，再催自己就乱写了！BE了！让Bucky误以为自己和叉骨才是一对吧！

 
 
 

这样的威胁实在太有效，Steve瞬间噤声，生怕Tony打击报复。他真的相信这是Tony能做出来的事儿——虽然也相信Jarvis会阻止他，但是目前Bucky情况稳定还是多亏了Tony，还是善待一下Tony好了。

 
 
 

Steve开始默默地等更新。每天都要刷十来遍Tony的主页看他是否有继续天坑。可是事与愿违，他眼睁睁看着Tony淡定地在其他的坑里撒土填坑，却断更盾冬的文太久了。Bucky也渐渐从评论区消隐了踪迹。

 
 
 

这下Steve急了。他原地转了半圈焦虑地思考着该寻求谁的帮助，终于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人选——Natasha.

 
 
 

“Nat，听说你每次催Tony更新都很有效，能教教我是怎么做到的吗？”Steve截住了刚训练完从健身房走出来的Natasha.

 
 
 

听到这个问题，Natasha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几秒后她开口问道：“难道你开始让Tony写你和Bucky的文了？”

 
 
 

Steve：“……”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抓会抓错重点！

 
 
 

看到队长表情僵硬的样子，要不是顾忌到Steve的脸皮比Tony薄太多，Natasha几乎能用三百种姿势嘲讽Steve还不带重样的。

 
 
 

“好吧。”眼见着Steve快要暴走了，Natasha终于敛了脸上的笑容，“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是如何日常催更Tony的。”Steve有气无力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Natasha没说话，只是冲他露齿一笑。

 
 
 

Steve瞬间感到一阵冷风从他身上吹过，割得他全身都在疼。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Natasha有着催更小分队队长的荣誉称号了。饶是Tony也抵挡不住Natasha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啊！

 
 
 

“我，我明白了。”Steve结结巴巴地说着，“这样说来我好像没办法做到。”

 
 
 

Natasha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高冷模样。她耸耸肩，冲沙发扬扬下巴，示意Steve坐下。Steve乖乖听话，看着Natasha从吧台倒了一杯香槟给他，开始进行教学。

 
 
 

“其实文手的心思很好琢磨。想要勾搭到文手太太的最佳利器是长评。若是你的评论又长又恰好戳到了文手的点，那么将文手太太收入囊中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至于催更，最好的方式是唤醒作者的羞愧之心，像我一样强制施加压力催更的成功案例很少，而且力度把握不够是会被挂的。”Natasha十分严肃地告诫着Steve，“最近圈内风气不好，挂人成了时尚，你小心不要引火上身，到时候替你擦屁股会很麻烦的。”

 
 
 

Steve像是一个乖乖听老师话的小学生，不停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他甚至把那个记录自己需要补习什么东西的小本子拿出来，认真地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最后，他抬头问道：“你被挂过？”

 
 
 

Natasha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你觉得有人敢？”

 
 
 

Steve：“……”

 
 
 

Steve觉得Natasha说的非常有道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于是，在停更太久评论越来越少的盾冬文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申请的账号。新账号什么都不说，只是每天默默PO上一幅插图，画的全是Tony之前写的章节里比较重要的场景，并且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写着：“今天太太更新了吗？”

 
 
 

Tony几乎是眼前一亮。要知道，自从自己的亲(du）和（she）本性在论坛暴露得越来越多，姑娘们对他的态度也从刚开始的礼貌有加到了后面的毫不客气。温柔的催更已经成了往事，除了Jarvis每天锲而不舍地替Tony灌水之外，像催命一样追着他屁股后面求更新的人倒是越来越多。虽然Tony毫不在意——毕竟自己就是不想更也没人能怎么样他，好吧，Natasha除外——但是突然看到有这么善良的姑娘为自己的文配插图——还是纯手绘——Tony也是感动得不行。于是Tony表示既然这样那我就一次更5000好了！画手姑娘么么哒！

 
 
 

这个做法效果好极了，Steve看着重新开始连载的文章欣慰地想着，而更让他惊喜的是，Bucky居然直接私信了Steve的账号。他这样说道：“我的记忆十分混乱，太多虚假的信息让我无从寻觅真相。是你的画真正让我想起了那些过去，那些画面变得非常清晰和真实。”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Steve凭借对过去深深的记忆画出了两个人的过去，而这唤醒了Bucky几乎被彻底清除的回忆。他们用这两个账户保持着联络，直到最后Steve制定了计划将Bucky从九头蛇的阵营里解救出来。

 
 
 

最后，Bucky出现在复仇者联盟总部的时候，大家都对新成员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而Tony更是十分得意。

 
 
 

“一定是我文笔太好，将你们过去的故事描写得淋漓尽致才让你回忆起那些故事的。”Tony这样说着。

 
 
 

而Bucky只是一副冷漠脸盯着Tony，看着Tony全身有点发毛。

 
 
 

“这是什么意思？”Tony转过头疑惑地询问Steve，而后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揽着Bcuky的肩膀离开了。

 
 
 

毕竟自己也许以后还需要Tony写些东西，现在告诉他Bucky之所以能回忆起过去更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画，Tony一定会气得封笔吧。对了，一定不能重蹈Tony的覆辙，暴露自己就是那个画手的事实！不然一定会被嘲笑致死，Tony就是前车之鉴呀！

 
 
 

Steve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TBC.

 
 
 

大盾成功点亮画手技能XD